“他也这样碰过你吗?”
低哑好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安祈年看不清对面人的面容,只影影绰绰看到一个高大的轮廓。
冷,她觉得浑身上下都被冷意浸透了。
一双大手紧紧箍住她的腰,她像一只被搁浅在岸上的鱼。
循着那点热源,伸出细白的手臂,攀上男人的脖颈。
她急需这份热来融掉身上彻骨的冷意。
谁承想,在贴上温热宽厚的胸膛那一刻,被硬生生扯开。
男人一个欺身上前,将她死死笼住,唇齿轻启,温热的鼻息喷薄在耳边,“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主动……”
安祈年顾不得话里的嘲讽意味,她只想攫取更多的热源。
莹白的手指顺着男人温热的胸膛向下摸索,一寸寸划过圆润饱记的衬衫纽扣。
就在那温凉手指快探入衬衫时,冰冷的金属扣让她彻底从虚幻中清醒。
她在躁郁与迷离中抽离,终于定睛看清了面前人的面容。
脑中“嗡”地一声,像被电流击中了一般。
陆,陆远泽?
自已在最狼狈不堪的时刻,居然落到了自已前男友手里。
当时决然生疼的分手,现在猝不及防的见面。
重来一回,怎么还是他陆远泽占据上风?
面前男人黑发干净利落,细碎的散发垂在硬朗的眉骨,比起初见时的顺毛,不知成熟了多少。
这发型也衬得他五官更加冷厉,刀削斧劈一样。
安祈年的视线下移,只见陆远泽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跪在自已面前。
衬衫下的胸部肌肉若隐若现,腿部肌肉也因西裤紧绷而虬结着。
几年不见,陆远泽的变化还挺大,刚见他时,就是个刚毕业的清纯男大,只不过有些冷情而已。
现在除了眉眼间除了熟悉的冷感,又带了些不可一世。
“被人抛弃的滋味如何?”
安祈年探究的视线被冰冷的声音打断,下巴也被一双大手钳住。
她被迫直视陆远泽的目光,陆远泽眉骨高,眼窝深,凶起来的时侯,眼里的冷意跟深潭似的。
可此刻,安祈年却看出了几分不甘。
被抛弃?
是了,落水那天,正是自已跟段朗的订婚前夜。
段朗带着安祈年到南部某海岛度假,准备在岛上举行盛大的订婚仪式。
可就在订婚前夜,段朗带她到海边玩水。
感受到离岸流的吸力后,安祈年呼救了一声。
段朗向她伸出手,她像抓救命稻草一样去抓他的手臂,却猝不及防被对方用力推了一把。
她靠着一只小小的救生圈,在海上漂浮着。
硬生生在海上挨了一天一夜。
还好此刻正值盛夏,海水的温度不至于低到让她失温。
但海上的黑夜太过恐怖,无边的黑快要将她溺毙。
终于,一个大浪打来,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
安祈年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她渐渐明白了段朗那么让的原因,但越是明白,心上就越痛。
陆远泽见她陷在回忆中,在想那个男人,不悦地捏住了安祈年的下颌,声音冷冷的,“我帮你收拾那死男人,你让我的……金丝雀,如何?”
“毕竟,我找来找去,身边只剩下这么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