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他们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身上的毛病就是那个佟麻子给造成的。
韩家潭的秦楼楚馆,去的人都是有身份有脾气的阔主儿,心里有气那还能自己憋回去?
这篇文章登报第二天,佟麻子家的买卖就让人给砸了,而且不止一拨人。
先是外二区驻巡所的警察,说是奉了上峰的命令,要整顿行市,整肃不法商人。
接着,又是一个排的当兵的,这就根本不跟他们废话了,连砸带抢,把佟麻子的家当抄了个盆干碗净,连个大子儿都没给他留。
最后,之前借钱给他开买卖的东主们不干了,堵着佟家的大门要账。
因为他本就是个混混,借给他钱的人也净是同行,所以他那套“滚刀肉”的法子也不好使了。
还没出正月佟麻子的家就败了,真就灰溜溜如同丧家之犬似地逃出了芝麻胡同,连他家房子也被人给收走抵了债务。
都是一个胡同里住着,根本没有背风的事情。
眼见佟麻子房倒屋塌,严家门里人除了暗自称快,剩下就都是震惊。
严振声则是最震惊的。
因为那年初三那天,李茂仁这个严家表少爷拿到了红包,就吵吵着上街买东西。
严振声这个当舅舅的,干脆就让高禄山拉着洋车带他去前门、东单之类的地方逛逛。
结果,一逛大半天,李茂仁居然就买了串冰糖葫芦回家。
严振声心细,事后问了高禄山一嘴,可后者也是说不明白,就说表少爷去了东单倒是,可没去大栅栏那边,并且还让他拉着转了大半个北平。
又追问了一两句,高禄山才说表少爷李茂仁是去了几个地方,但没让他跟着进去,而是自己进去转了一圈就出来了。
不过,他瞅那些地方都是报社伍的,文化人扎堆,想来也没什么大事。
听高禄山脑子不好使,可是严振声多精明啊,前后事连一块这不就对上茬口了?
所以,哪怕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