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另一边,周斯年放下手机,久久凝视着屏幕。
手指不自然地微曲,夏依依,你真的…会死吗
他试图平复下呼吸,却越来越急躁,终于忍不住抓起车钥匙,冲出了门。
一路上,四年来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浮现。
她跪在他的面前求他原谅,说她没有下药,那一夜,她也是被强迫的。
她在合作的公司老总面前,面不改色地喝下一杯又一杯酒。
她被他扼住喉咙,粗暴地撕开衣服,泪水从苍白的脸上滑落。
夏依依…
哪里都是夏依依!
又是一个红灯,周斯年愤怒地拍打着方向盘: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的!
他应该恨她的。
是她害死了夏茹,让他在最靠近幸福的那一天骤然跌入地狱。
可是连周斯年自己也说不清,在听到夏依依病危的那一刻,他的心为什么会猛然揪紧。
就在等红灯的时候,电话响起。
江念带着哭腔:斯年,我好难受,我的头好疼,你可以来陪陪我吗
想到那一张和夏茹一模一样的脸,周斯年犹豫了。
他长出一口口气,看着不远处二院的标志,自嘲地笑了一声。
肯定是夏依依玩的什么把戏而已。
他怎么可能会为了她,把高烧的江念一个人扔在家里
周斯年按了按眉心,温声道:你别急,我马上回去。
黑色卡宴在二院前的路口掉头,周斯年给林助打去电话:给我去查夏依依现在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监护仪上的心率缓慢上升。
病床上沉睡的人动了动手指,像是从一场很长的梦里醒了过来。
护士喜极而泣:病人的情况好转了!
昏迷了一夜,我睁开了眼睛。
刚好护士来查房,看到我醒了,眼里流露几分不理解:夏小姐,你知道昨天的情况有多危险吗
如果再晚几秒,你真的就没命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建议马上住院治疗。
我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很淡的笑。
谢谢,可是不用了。
在手术台上度过的一夜,是我四年来睡的唯一一个好觉。
出院后,我坚持着把药都停了。
第一天,我回了公司,把四年来的东西全都丢掉,只留下一个被胶带拼贴起来的、破破烂烂的护身符。
同事拉住我:依依姐,以前对头公司怎么挖你都不肯走,现在你终于肯走了,是因为周总要结婚了吗
我摇摇头,淡然一笑:不,周总的婚事,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