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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妤痴痴地看着我的脸,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你骗我。她一边笑,一边流泪:
你骗我的。
你已经报警了吧。
我放了她,你就会把我抓起来,然后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她摸着宋南溪的脸,手上一用力,我立刻听到了宋南溪近乎窒息的声音。
南溪,你还叫她南溪......
阿妤!
危急关头,我喊出了那个许久不叫的名字。
她奇异般地安静了下来。
阿妤......
她反复说着那两个字:
你好久没有这样叫我了。
我观察着她的动作,在她察觉不到的地方,一点一点向宋南溪的方向移动。
我是阿妤,只是你一个人的阿妤。她忽然抬起头,如鬼魅般看向我:
所以,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迟曜。
她骤然抬起手臂,而我在她扣下扳机的那一刻,先她一步。
子弹穿过她的肩头,血花炸开,她仰面倒了下去。
而感冒的警察也恰好破门而入,与我一起解开宋南溪身上的绳子,将姜妤控制住。
姜妤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满脸冷汗,瞪大了眼睛。
你开枪了。
你对我,开枪了。
她不可置信地呢喃着,最终昏死过去。
宋南溪受到惊吓,也昏睡了许久。宋父赶到医院时她已经做好了身体检查,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对父亲微微一笑。
多谢你,多谢你。宋父拉着我的手不停地道谢,唯有我愧疚道:
是因为我,南溪才会被姜妤盯上。
您放心我会和她说清楚,保证以后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姜妤醒来已经是两日之后了。那把枪本就是改造过的,杀伤力不算大,不会危及性命。
缅甸警方将她暂时看管在医院接受治疗,但我知道,凭姜家的势力,她根本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姜妤醒来时我正坐在床边,经此一遭她几乎算得上是形销骨立,如一具包着皮的枯骨。
我知道还不够。她说道。
不够什么我问。
不够偿还你痛苦的万分之一。她惨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