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苒像是抗拒，而后整个人像被抽走骨头般软下来。
她从没有这样依靠一个人过，原来依靠能让人这么舒服。
霍彧的肩膀很宽很温暖，让她满身的疲惫都慢慢消散了。
隔着衬衫，霍彧感到一阵湿热，那是云苒的眼泪，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上一次哭好像还是因为孤儿院那边。
这次竟然是为了云逸。
这滴泪落下，心里就彻底对云家没有任何亲情了，无论是哪一个人。
“都过去了。”霍彧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通过胸腔共振传来，“你现在有我，就够了。”
“对。我有你，就够了。”云苒突然抬头，通红的眼睛里带着让人疼惜的湿润。
绿灯亮起，车子启动重新汇入车流。
云苒已经恢复，从包里取出平板电脑，屏幕打开显示着云逸的完整病历。
她指尖轻轻划动，将治疗方案页面拖进回收站，清空时眸中一片清冷。
云逸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曾经想过把他的腿救回来，但被他亲手毁了。
回到香江华庭，两人洗漱后相拥而眠。
“就这么甘心？”霍彧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这句话，刚才在车上他就想问了，但当时云苒在想云逸的事情，所以他才没有提起。
云苒轻笑一声，眼底泛起冷光，“甘心？我从来都不甘心。”
“那你有计划吗？如果没有，就按照我的计划来。”霍彧把玩着她的秀发，声音温柔。
“先让我听听你的计划。”云苒声音里带着雀跃。
她以为这条路，会一直是自己孤军奋战，没想到会有人陪着她坚定走下去。
“直接让云家破产，赶出帝都。”霍彧的计划简单粗暴。
云苒被逗笑了，“还真是你霸总的风格，我想要给他们更大的舞台，让打脸更响亮一点。”
霍彧有了几分兴趣，“比如什么样的舞台？”
“放出消息，就说香水女王KUI接受了霍氏的邀请，会出席下个月的香水发布会。”云苒的唇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
霍彧挑眉，“他们会信？”
“当然会，还要强调，这是KUI五年来首次公开露面。”云苒太清楚云家人的诟病了，他们恨不得看到一块板子就跳上去亮相。
KUI，香水女王，云淼一定很想得到认可的存在。
“云淼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之前调香比赛她还出现失误，现在她做梦都想找到出路，这个不就是她所谓的出路吗？”云苒轻笑，看着自己纤细白嫩的手指，“为了见到KUI，她爬也会爬到发布会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