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眼睛不行了,”席父笑着摇头,“做点小玩意儿给孙子们玩,就当消遣。”
席砚南凑过来看:“我记得我小时候,爹也给我做过这样的小车。”
“那能一样吗?”席父瞪眼,“你那时候我忙着种地,随便砍块木头就给你玩了。现在这可是正经的榉木,打磨了三天的。”
一家人笑作一团。
姜瀛玉起身去厨房准备午饭,席曼婷也跟着进来帮忙。
“嫂子,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席曼婷熟练地系上围裙,“我帮你切菜。”
“炖个鸡汤,再炒几个时蔬。”姜瀛玉从碗柜里取出晒干的香菇,“明远明澈现在能吃些软烂的饭菜了,我给他们蒸个鸡蛋羹。”
席曼婷一边切着青椒,一边说:“嫂子,我看明澈比生病前活泼多了。那天在医院可把我吓坏了,小脸煞白,一点生气都没有。”
姜瀛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前又浮现出医院里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
她深吸一口气:“多亏了赵经理,还有你们。那段时间要不是大家帮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席曼婷麻利地把青椒丝装盘,“对了,合作社那边还忙吗?”
“好多了。”姜瀛玉往锅里倒油,“赵经理调整了供货方式,现在每周二、五集中送货,其他时间社员们可以自由安排。李婶她们都说这样好,能兼顾家里。”
油热了,姜瀛玉把蒜末丢进去,滋啦一声响,香气立刻弥漫开来。席曼婷递过切好的菜,姑嫂俩配合默契。
“我看我哥最近气色也好多了,”席曼婷压低声音,“腿伤没再犯吧?”
姜瀛玉摇摇头:“阴雨天还会有点疼,但比之前好多了。他现在每天早晨都按王大夫教的做操,说是要养好身体,以后带孩子们爬山呢。”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一阵欢闹。
透过窗户,姜瀛玉看见席砚南正举着明远“飞高高”,孩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席父则抱着明澈在旁边指挥:“再高点!再高点!”
“这爷仨,”席曼婷笑道,“比我小时候热闹多了。”
午饭时,明远坐在特制的高椅上,小手迫不及待地去抓碗里的鸡蛋羹。
姜瀛玉赶紧拦住:“烫,娘给你吹吹。”
席父夹了块鸡肉,细心地撕成丝喂给明澈。小子吃得津津有味,吃完还张开小嘴等着。
“这孩子,胃口真好。”席父乐呵呵地又夹了一块。
席砚南给每人盛了碗鸡汤:“爹,您尝尝,瀛玉炖的汤可是一绝。”
“那是,”席父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比我当年在国营饭店喝的还好。”
姜瀛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给明远擦嘴。
小家伙不老实,扭来扭去地把汤洒在了衣服上。
“哎呀,小淘气。”姜瀛玉赶紧拿湿布擦,“曼婷,麻烦你递块干净手帕。”
席曼婷起身去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嫂子,我买了些新布料,给孩子们做夏装正好。吃完饭我拿给你看。”
午后,席父带着席砚南在院子里做木工。锯木声有节奏地响着,木屑在阳光下飞舞。
明远蹲在旁边,好奇地捡起木屑往头上撒,把自己弄得像个白发小老头。
姜瀛玉和席曼婷在堂屋铺开布料,商量着做什么样式。明澈躺在一旁的席子上,抱着布老虎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