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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温荷,也适时地抬起那张沾满眼泪的脸,矫揉造作地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算计。

道歉

给温荷道歉

我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裴裕寒还在急切地看着我,仿佛只要我点个头,说一句对不起,这四年的地狱呵舟舟惨死的痛楚都能一笔勾销。

他们就能立刻扮演着拯救者,带我们回家过所谓的好日子。

他见我不语,以为有转机:晚晚,听话!只要你道个歉,我们马上就走!离开这里!

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你想要什么都行!乐乐也会感激你一辈子的!他那么可爱,你忍心看着他......

够了!

我猛地打断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避开他那令人作呕的样子。

手指死死抠进掌心。

疼痛让我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我指着地上舟舟的棺材,又指向温荷,最后指向裴裕寒那张虚伪的脸,我声嘶力竭地对他喊。

道歉裴裕寒,你告诉我,我该道歉吗

该为这四年喝尿解渴的日子道歉吗还是该为没把你宝贝温荷的儿子当祖宗供起来道歉

我的目光转向温荷,她吓得缩了一下,往裴裕寒怀里躲得更深。

温荷。

我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你儿子想要肾好啊,让他自己来拿!扒开这棺材,把我儿子的心肝脾肺都掏空!

看看他喝下去的‘甜水’还剩下什么!看看被你们逼死的孩子,还能不能救你们那个‘无辜’的宝贝!

至于回家

我又猛地看向裴裕寒,脸上露出苦笑。

裴裕寒,带着你的温荷,滚回你们的金窝银窝去!这里才是我和舟舟的家!

你们休想再碰他一根指头!

想挖他的肾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说完,我便感觉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再次恢复意识时,鼻腔里充斥的是一种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的白光让我下意识地眯起眼。

这不是西北那漏风的土坯房。

我动了动手指,发现手背上扎着输液针,冰凉的液体正缓缓流入血管。

晚晚你醒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是裴裕寒。

他坐在病床一旁的沙发里。

见我醒了,倾身过来,试图握住我放在被子外的手。

我猛地抽回手,动作扯动了输液管,针头在血管里一阵刺痛。

裴裕寒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温和瞬间凝固。

我要离婚。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晚晚,别激动,你各项指标太差了,需要静养。

你放心,回来了就没事了,我找了最好的医生,一定把你身体调养好。

他顿了顿,眼神飘忽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还是绕不开那个核心目的。

温荷她,也很担心你。乐乐的情况。唉,医生说不能再拖了。我知道舟舟的事对你打击太大,但…

又是温荷!

又是温乐乐!

我的儿子尸骨未寒,躺在千里之外的薄棺里,被他们亲手开棺验尸!而他们,还在惦记着挖他的肾!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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