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下了指令，办事的单位就得有个回应。这个回应被认可了，这事就是过去了。宋轩宁也是在试探叶建开的意思。这次，宋厅拿出来的成果，还是很显著的。这次为期半个月的打黑专项行动，全省一共抓获涉黑人员460多人。本以为会得到肯定的宋轩宁，却被叶建开单独留下谈话。“老宋啊，这次的工作做的很好，可以打90分了。”“下回争取进步。”宋轩宁不去追问为什么没有满分。那是叶建开的挖的坑。他自觉，能有60就不错了。而叶建开，既然留下宋轩宁，就是要解决问题的。见老宋滑头不接话，就开门见山了。“扣掉的10分，是朋城。我这儿，可是听到不少关于朋城的事情。据说朋城那边有个凤鸣集团，很不安分。这些人做事可没有底线。你我年纪都不小了。可不要让这些人，在我们任上，弄出大问题来。”叶建开直接挑明了。就是要对付我们。宋轩宁内心很不安，我们集团和他，是一损俱损的关系。他不知道叶建开到底掌握了什么，又是从什么渠道掌握到的。“这个公司，我倒是听说过。做的行业嘛，大多是一些灰色产业。过去也确实接到过一些，关于凤鸣集团的举报。我们曾经派出探员去调查，并没发现什么严重问题啊。而且我还听说，他们集团，现在正在搞转型。把主要资源和精力，都投在了地产相关的方面。治安当然是重要。可是经济发展，增加企业家信心也十分关键啊。”叶建开走到窗户边，背对着宋轩宁，声音缓和而低沉。“老宋啊。你我是一个系统的。我们是同事。我是真心不想看到你落马啊。你上一任的老郭，前车之鉴犹在眼前。难不成，我粤省的政法队伍里，一年内要连续落马两个厅长不成。那陈远山终究是外人。死也就死了。我是在保你。你再下马，我脸面也不好看。我们干不了几年了。为了个小年轻，断送自己一生清誉，值得吗？”这话，宋轩宁听得直冒汗。没想到老叶竟当场明牌。言下之意。老叶是知道我和宋轩宁的关系的。叫宋轩宁去车保帅呢。只是，老宋作为一个长期浸泡在这权力圈子里的老将。他此时也没糊涂。明白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不敢“去”我。也听出来了，老叶掌握的情况，不是十分充分。不然的话，老叶就不会跟宋轩宁说这样的话。因为，我们跟宋轩宁的关系，已经十分牢靠。牢靠到，宋轩宁已经不敢背叛这段关系了。老叶这么讲，就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老叶以为，我们只是松散的金钱合作关系。由此可以断定，老叶掌握的情报很有限，准确的低。有了这个判断后，宋轩宁就放弃了投降的想法。打算和老叶博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