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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不相信，那也是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阮芸雾抬眼看向他，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今天的天气。
“顾以笙，我们五年的纠缠早就断了。从你点头答应联姻的那一刻，就断得干干净净了。”
顾以笙猛地摇头，眼神里翻涌着偏执的疯狂：
“不可能！你骗我！你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是他，一定是那个男人趁虚而入！”
说到激动处，他的声音带上了哽咽：“你是在报复我，故意气我，对不对？”
“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我忽略你的感受，我让你受了委屈，可我心里是爱你的啊！不然我为什么要花整整半年时间找你？为什么要把林清野和那个私生子的丑事公之于众？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面前，告诉你我错了！”
“为了我？”
阮芸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笑了，笑声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顾以笙，你的爱太沉重，我阮芸雾要不起！”
“你怎么能这么说？”
顾以笙猛地指向墙上的合照，声音拔高。
“你转身就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照片上笑得那么开心，我付出了这么多，得到的就是这个结果？阮芸雾，你好狠的心！”
这是顾以笙第一次对她露出如此激烈的愤怒。
他眼底翻涌着受伤、不甘和被背叛的痛苦，像一头被刺痛的困兽。
他死死盯着她，瞳孔里清晰地映出她冷漠的脸，仿佛在等她一句解释，一个软化。
甚至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哭着扑进他怀里，质问他“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可阮芸雾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眼神冷淡。
她轻轻叹了口气，动作从容。
顾以笙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好！不说话是吧，我等着你未来求我的时候！”
放下狠话，顾以笙转身就走。
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背影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狼狈与愤怒。
可即使是这样，顾以笙还是刻意放慢了脚步，他心里依然存着一丝微弱的期待。
期待她能追出来，哪怕是一句“我错了，我不应该让你找我这么久”，哪怕是骂他一句“混蛋”。
但身后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阮芸雾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直到他彻底走远，她才缓缓靠在门板上，闭上眼，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的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湿意，直到顾以笙离开，她才允许自己流眼泪。
她不是不难过，只是那些难过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等待和失望中，被磨成了坚硬的铠甲。
她抬手摸了摸心口，那里早已不像从前那样，一想到他就抽痛不止了。
而另一边，顾以笙坐进车里，砰地一声甩上车门，越想越生气，胸口的怒火和委屈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长鸣。
“凭什么？！”
他低吼出声，眼眶泛红。
“凭什么她能开始新的生活，凭什么她能笑得那么开心，而我却要困在过去的回忆里？”
一股强烈的嫉妒啃噬着他的理智，他的眼神一点点变得疯狂而偏执。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他就不信，她真的能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