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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的保安终于冲上来，架走了歇斯底里的婆婆。
我冷眼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顾淮铁青的脸，张瑶惨白的脸，婆婆疯狂的脸。
多么生动，多么滑稽。
「苏晚，你到底想怎么样？」顾淮压着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家丑不可外扬，你非要闹到这个地步？」
「难看？」我笑了，「顾淮，从你和你的好弟媳，一起滚到属于我的床上时，就该知道会有今天。」
「你现在收手，我们还有的谈。」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谈？好啊。」我点点头。
我举起话筒，一字一顿，确保每一个字都砸进他们的耳朵里，也砸进所有媒体的录音笔里。
「我只有一个条件。」
「你，张瑶，还有你母亲。跪下。给我磕头道歉。」
「你做梦！」婆婆被保安架着，还在尖叫。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收起手机，对着台下微微鞠躬。
「抱歉，占用了各位的宝贵时间。关于『天际中心』项目剽窃，以及顾淮先生职务侵占、商业欺诈的全部证据，我的律师团队，已经同步提交给了警方和相关部门。相信法律，很快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结果。」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眼，转身。
在无数闪光灯的追逐下，昂首走下主席台。
林薇早已等在门口，她快步上前，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一把披在我身上，为我挡住那些疯狂的镜头。
「干得漂亮。」她在我的耳边，低声说。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我靠在座椅上，脸颊上的刺痛才后知后觉地袭来。
我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沾上一点黏腻的温热。
可我感觉不到疼。
只有一种积郁散尽的轻盈，一种大仇得报的战栗。
很痛快。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房子里，属于顾淮的一切，全部打包。
他的西装，他的领带，他送我的那支曾被我视若珍宝的钢笔。
所有的一切，都被我当成垃圾，扔在了别墅门口。
然后，我为自己开了一瓶82年的拉菲，坐在沙发上，打开了客厅的巨幕投影。
所有财经和娱乐频道，头条都被这场盛大的闹剧霸占。
「世纪丑闻！顾氏集团继承人顾淮婚内出轨，联手弟媳剽窃妻子千万级设计方案！」
「天才设计师还是无耻窃贼？新锐张瑶人设一夜崩塌！」
「豪门大戏：年度最佳项目评审会变捉奸现场！」
看着屏幕上顾淮和张瑶那两张被打上厚厚马赛克的脸，我晃了晃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是顾淮。
我挂断。
他又打。
我再挂。
如此反复了十几次，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苏晚，你出来，我们在家门口，我们谈谈。」
我赤着脚走到落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
楼下的路灯，将他们一家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
顾淮，张瑶，顾伟，还有我那位好婆婆，一个不少，整整齐齐。
我扯了扯嘴角，拉上了窗帘。
现在想谈了？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