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不想来什么,就越来什么。
宴明琅有些无奈,她推辞不得,跟着女官往后殿那边去了。
望着她跟着女官渐渐远去的背影,郑夫人声音显得有些尖酸刻薄,“娘娘,你瞧瞧,就算你为她说好话,可这白眼狼不照样巴巴地捧着皇后?”
站在原地的贤妃只是浅浅回望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那张温婉的脸上见不到任何愠怒,面对郑夫人的不甘心,她只是笑了笑,“皇后召见,谁敢推辞?郑夫人,若今日皇后召见的是你,你敢推辞吗?”
郑夫人没想到事已至此,贤妃对宴明琅居然还是回护有加,她心中不免有怨气,但是又不敢反驳,只得低声称是。
跟着女官来到后殿,皇后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她已经取下了重重的凤冠,头发披散着,已经褪去了之前的庄重威严,显出几分脆弱,见到宴明琅之后也只是轻声道:“方才我多受掣肘,你应该也都看到了。”
她少见地露出如此脆弱的情状,宴明琅见皇后褪去了身上的华服,如此脆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佯装不知情地道:“皇后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方才我只见着命妇在娘娘的主持下有条不紊地见礼闲话家常,娘娘在女眷中的威信可见一斑。”
叹了口气,皇后知道宴明琅是在拿这种话堵她,但是她也不可能自降身价承认这一点,最后只是勉强叹了口气,“你也瞧见了,这些外命妇个个都以贤妃马首是瞻,我这个皇后的存在感还不如贤妃,加上我的皇儿在朝堂上不如三皇子那般会揽功,除了几位坚守正统的大臣”
这是议论立储之事了,宴明琅赶紧制止她,面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娘娘,车到山前必有路,只需做好眼前的事,再说了,你是皇后,又有谁能动摇你的位置呢?”
“跟你说话,我心里舒服多了。其实今天召见你,还是为了芳嫔的事。”
轻轻叹了口气,皇后终于提到了正经事,她望向宴明琅:“芳嫔那边,我已经命人查验过了,她的腹部被人用白绸绑得紧紧的,松开之后是松松垮垮的肚子,竟像是产子了一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芳嫔的异样,所以才提醒我?”
“我也只是觉得芳嫔去得蹊跷。”
见她开始从自己这里探听口风,宴明琅脸上露出惶恐之色,皇后想让自己成为她对付贤妃的一把刀,也要看看自己愿不愿意,“贤妃娘娘深夜急召,本就不同寻常,再加上芳嫔忽然寻死,那一夜我也只知道芳嫔添了崩漏之症,这病倒也没有多吓人,原本只要细加调理芳嫔就能回转过来。所以第二日芳嫔寻思,我才不明白。”
她巧妙地避开了那日的真实情况,话语拿捏在虚虚实实之间,皇后也没仔细追问,只是面露失望,“就只有这些?”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宴明琅依旧带着小心之色,她看了一眼皇后的脸色,轻声道:“其实娘娘也知道,贤妃娘娘这些年在宫中广结善缘,三皇子在朝野上大有作为,就算娘娘将芳嫔之事调查得水落石出,拿出来之后又能如何呢?”
“你的意思是让我别往下继续调查了?”
可是这么大的把柄就在眼前,让她就此放弃,她又怎么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