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巨大的疆域图前，目光死死盯着北境那片土地。
南诏王这一连串的组合拳下来，他的调查逼入了僵局。
“陛下，”王公公小心翼翼地禀报，“几位老将军和御史大夫还在外殿等候，希望能就边关粮草事宜，聆听圣意”
君泽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回应了。
硬顶着压力继续深查，很可能打草惊蛇，甚至引发朝局动荡。但若就此妥协，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瞟向冷宫的方向。
宁婕在耗尽心力后，还能不能再次给他指出一条破局之路？
夜幕下的朔风城，并不平静。
城南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内，烛火摇曳。
奉命留守的影卫陈潜正盯着桌上几封刚截获的密信出神。
信上的字迹经过刻意模仿，内容也挑不出明显破绽，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太顺了，就像是有人故意摆在他们面前一样。
“头儿，赵主事档案库失火那晚，有人看见一个黑影从后巷溜走。
”手下低声汇报，“但等我们追过去，人已经不见了。”
陈潜指尖敲着桌面，眉头紧锁。
对方动作太快，每一步都抢在了他们前面。
这不是普通的销毁证据，更像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棋局，他们每落一子，对方都已想好了三步之后的应对。
“那个老仓吏”陈潜忽然抬头，“他老家在哪？”
“说是陇西，但我们的人赶去时，早已人去屋空。邻居说他们搬走得匆忙，连家里的老狗都没带走。”
陈潜眼神一沉。
这么彻底的消失，绝不是一个普通仓吏能做到的。
背后一定有人帮他，而且手段通天。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陈潜反应极快，吹熄烛火的同时已闪身到门后。
然而外面只有风声，还有远处打更人模糊的梆子声。
但当他重新点亮烛火时，却发现桌上一封不起眼的账单不见了。
那是他们从转运仓废墟中好不容易翻出来的，上面有几个模糊的印鉴，尚未来得及核对。
对方连他们找到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陈潜背后渗出冷汗。这不是调查，这分明是一场无声的战争。
而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就暴露在对方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