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太子有洁癖,凡是石板地面,都打扫得一尘不染,省得她进去换衣服了。
小翠竹忙在她身后跟上,笑得也得意洋洋。
“赵姑娘,太子怎么会为我们说话呀?”小翠竹一直觉得,太子人性格古怪,难以近人。
阿福细眉一撇:“你以为他是在为我们说话?”
“不然呢?”小翠竹纳闷。
“他那是嫌我们两个吵,吵到他了。
”阿福把自己的小医匣往身侧拽了拽,这个医匣不合身,还是有点大,怪累赘的。
小翠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咱们方才就在太子寝殿和书房旁边呢。
”
阿福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走吧,现在去见黑脸怪去。
”
“赵女医,谁是黑脸怪?”小翠竹觉得,跟这赵女医,这日子是真有意思。
你看那侧妃娘娘,都拿赵女医没个办法,连官家都对赵女医和颜悦色。
这都是她从前想也不敢想自己能见到的人。
阿福高深道:“就是一个脸很黑的人,黑得跟锅底儿灰一样。
”
小丫头目瞪口呆:“那得有多黑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
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树杈子上的卫斐看看贺荆山:“少主,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贺荆山则看向李承宴先前去的方向,低沉说:“他现在还在书房,等他出去或者去寝殿再出手。
”
“是...您今晚还要留在这?要是太子发现丢东西,您恐怕危险。
”卫斐是问,也是劝。
留在这东宫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卫斐知道少主好不容易和少主夫人汇聚,还是想陪着少主夫人,不过若是今天他们偷了太子书房的卷宗,让太子发现,接下来几日的东宫恐怕都格外凶险。
贺荆山眼中波澜不惊:“留。
”
他答应她了。
卫斐见他眼中坚决,便不再劝,遵循少主的一切决定,这边是他受到的训练!
“少主,忠叔已经与渝州军的几位副将取得联系,想必再过半月他就能回到燕京来,还有贺家军,也随时整装待发。
”
贺家军是一批潜藏在渝州那边,一直以流匪生活身份的独属于曾经贺家的军队。
这是当年贺总兵最忠诚的部下们残留下来重新组织的,曾经有三千余人,现在生活了这么多年下来,也有五千人。
他们有组织有纪律,从不扰民,在深山里自己耕田为生,却从不间断训练。
为的就是有一日,贺家军能够重振威风,贺总兵能够洗刷冤屈!
若是如今直接联系渝州军里曾经贺总兵的好友,也比不过贺家军的忠诚度。
贺荆山敛眸片刻,轻应一声,手抓紧了树干:“准备行动。
”
卫斐目光如炬转向下面,果然,太子出门了。
很快两人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树影中。
阿福对于自家男人现在在做什么是毫不知情,只觉得方才跟苏怡然吵得那一架真是大出一口恶气。
这歹毒的女人,吃屎去吧!
阿福一条胳膊掐着自己的细腰,另一条抱着医匣,绣花鞋前面的绒绒球球时不时踢到裙摆。
“赵女医。
”孔狄眼中冒着精光,盯着阿福。
“嗨哟,这不是孔大人么,可真闲啊,为了区区一个我,跑来跑去的。
”阿福语调拐了山路十八弯,就怕在场的有一个听不出来她是阴阳怪气。